汉初君臣到底怕不怕匈奴人?

心碎蓝

说到汉朝初年其实也还是有非常多的话可以说的,为什么这么说呢?因为在这个朝代建立起来也是非常的不容易的,可以说还真的是内忧外患了啊,所以在处理了内患之后,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外患是不是也更加的可怕呢?下面我们就这个问题一起来分析揭秘看看吧,感兴趣的网友可一定别错过了!

汉初君臣到底怕不怕匈奴人?

谈论西汉初年的汉匈战争,最常被拿来说的例子是两个:“白登之围”和“冒顿单于致信羞辱吕后”。

这两个情节曲折的故事,再配上汉朝长期施行的和亲政策,送女人给蛮夷换取和平的屈辱,借以撩拨男性观众们的神经,最后得出一个看似正确的结论,就是汉初曾经患上“恐匈症”,这个病,直到雄才大略的汉武帝才得以根治。

这样的故事,如果再加上“弱宋”的岁币和蒙古骑兵横扫欧亚的威能,足够成为某些一知半解者笃信的定论,然而,事实并非如此。

在汉初君臣的眼中,匈奴从来都算不上汉王朝的大患,其军事力量更是摆不上台面。

不信?

那就引用不同时代的几句时人的评断,以助理解。

汉初君臣到底怕不怕匈奴人?

根据诺因乌拉匈奴贵族墓出土的衣物复原的匈奴人形象

《汉书·晁错传》:

今匈奴地形、技艺与中国异。上下山阪,出入溪涧,中国之马弗与也;险道倾仄,且驰且射,中国之骑弗与也;风雨罢劳,饥渴不困,中国之人弗与也:此匈奴之长技也。若夫平原易地,轻车突骑,则匈奴之众易挠乱也;劲弩长戟,射疏及远,则匈奴之弓弗能格也;坚甲利刃,长短相杂,游弩往来,什伍俱前,则匈奴之兵弗能当也;材官驺发,矢道同的,则匈奴之革笥木荐弗能支也;下马地斗,剑戟相接,去就相薄,则匈奴之足弗能给也:此中国之长技也。以此观之,匈奴之长技三,中国之长技五。陛下又兴数十万之众,以诛数万之匈奴,众寡之计,以一击十之术也。

这里是汉文帝时晁错的一道上书,里面谈到了匈奴和汉军的长技,匈奴有三,汉军有五,非常有意思的是,匈奴的长技并非我们理解的“平原无敌”的蒙古骑射,反而是:

能爬山越溪的良马,也就是越野能力;

山川谷地往来驰射的骑术, 也就是山地作战能力;

顶风冒雨抗冻挨饿的坚忍,也就是持续行军能力。

汉初君臣到底怕不怕匈奴人?

反倒是平地冲锋、弓弩对射、或是下马格斗这些真正的战阵对抗,全都是汉军胜出,最后说起数量,汉军完全是以十当一。

说的直白点,此时的匈奴骑兵与后世能骑射骚扰,也能重骑兵冲凿的蒙古骑兵根本不是一个物种,反而更像先秦时代的山戎、北宋西军面对的横山蕃部,翻山越岭你不行,真刀真枪我不行。

这种状态,一直维持到了现在网上著名金句“明犯强汉者,虽远必诛”的发明人陈汤的时代,也就是晁错之后150年左右,《汉书·傅常郑甘陈段传》记载陈汤的评价:

夫胡兵五而当汉兵一,何者?兵刃朴钝,弓弩不利。今闻颇得汉巧,然犹三而当一。

也就是说,在匈奴从汉地吸收了大量文明成果之后,其在军事上也不过稍稍拉近了与汉军之间的差距,由五个顶一个,进步到了三个顶一个……

汉初君臣到底怕不怕匈奴人?

西汉军队复原图

有人或许会说,这是汉武帝打出来的自信,恰恰相反,在汉武帝之前的晁错口中早有评断(《汉书·晁错传》):

胡人衣食之业不著于地,其势易以扰乱边境。……今使胡人数处转牧行猎于塞下,或当燕、代,或当上郡、北地、陇西,以候备塞之卒,卒少则入。陛下不救,则边民绝望而有降敌之心;救之,少发则不足,多发,远县才至,则胡又已去。聚而不罢,为费甚大;罢之,则胡复入。如此连年,则中国贫苦而民不安矣。

匈奴因为游牧生产、生活方式,免不了骚扰边境,对于汉地的侵害,也不过主要是对边郡的疾行抢掠,你调兵防备,人多了他就跑,人少了他就来,问题是兵多成本就高,撤了屯兵,他又来,不胜其扰,整体上,晁错算的就是一笔经济账。

所以晁错开出了药方,就是移民实边,或者说用厚利诱民实边,最终兵民一体,抗拒游牧人的抢掠。

今人看史书就能发现,虽然汉文帝采纳了晁错的建议,匈奴入塞的记载一直到汉武帝时代仍是持续不断,可见被动防御下的汉朝边境仍不安宁。

然而,当我们细读史书,又会发现,在汉初的朝堂之上,对于匈奴的议论并不少,却从没有将匈奴视为能够威胁汉朝存亡的政治问题,算的往往是经济账、面子账,换句话说,它就是个小把戏,恶心,却不可怕。

之所以如此,司马迁在《史记·匈奴列传》里已经写得很清楚:

兒能骑羊,引弓射鸟鼠;少长则射狐兔:用为食。士力能毌弓,尽为甲骑。其俗,宽则随畜,因射猎禽兽为生业,急则人习战攻以侵伐,其天性也。其长兵则弓矢,短兵则刀鋋。利则进,不利则退,不羞遁走。

匈奴的兵员实际上就是普通的牧民,依靠他们的生活技能来从军作战,而他们的武器则非常落后单调,长兵,也就是及远的武器就是弓箭,短兵,也就是肉搏武器则是刀和鋋,即短矛。

汉初君臣到底怕不怕匈奴人?

胡汉交战图,匈奴人用的就是短矛、剑和弓

从考古发掘来看,匈奴的弓多木质,上有华丽的装饰构件。由于木头容易腐朽,目前还没有发现完整的匈奴弓,大多是一些残留的弓饰件,具体形制无法得知。但根据弓腐朽后残留的痕迹看,其最大长度可达1.3米,而箭头材质则多种多样,有铁、铜和骨质,其中铁质的箭镞占多数。

在短兵上,除了缴获或者仿制的汉式环首刀,匈奴人自己的“鄂尔多斯式”刀都非常短,一般长度都只有20—30厘米,早期的匈奴剑也不长,一般也只有20—30厘米,不过由于匈奴人和西域、中原都有长期接触,后来也开始拥有近一米的长剑。匈奴人使用的肉搏武器还有短矛“鋋”,可击刺也可投掷,类似中原戈的鹤嘴锄,以及各类狼牙棒。

汉初君臣到底怕不怕匈奴人?

身穿木质风翼甲的古代武士复原图

至于说甲胄,匈奴墓葬中既有中原式的铁扎甲,也有斯基泰式的青铜鳞甲,更有意思的是,由于材料获取的不易,匈奴人还有木甲装备,比如匈奴统治下的北方的丁零人往往用木板保护手臂和腿部,甚至做成高高的风帆状物来遮挡箭与寒风。

汉初君臣到底怕不怕匈奴人?

整体来说,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作战方式,汉初的匈奴人对于汉军只有劣势,没有多大的优势,所以才无力进行真正意义上的主力会战,那么或许有人会反问,“白登之围”算怎么回事?这个,且听下回分解。